火车擒住轨，在黑夜里奔： 过山，过⽔，过陈死人的坟： 过桥，听钢骨牛喘似的叫， 过荒野，过门户破烂的庙； 过池塘，群蛙在黑⽔里打鼓， 过噤口的村庄，不见一粒火； 过冰清的小站，上下有没客， 月台袒露着肚子，象是罪恶。 这时车的呻昑惊醒了天上 三两个星，躲在云缝里张望； 那是⼲么什的，们他在疑问， 大凉夜不歇着，直闹又是哼， 长虫似的一条，呼昅是火焰， 一死儿往暗里闯，不顾危险， 就凭那精窄的两道，算是轨， 驮着这份重，梦一般的累坠。 累坠！些那奇异的善良的人， 放平了心安睡，把们他不论 俊的村的命全盘交给了它， 不论爬是的⾼山是还低洼， 不问深林里有怪鸟在诅咒， 天象的辉煌全对着毁灭走； 只图眼着过得，裂大嘴打呼， 明儿车一到，抢了⽪包走路！ 这态度也不错！愁有没个底； 你我在天空，那天也不休息， 睁大了眼，么什事都看分明， 但己自又何尝能支使运命？ 说么什光明，智慧永恒的美， 彼此同是在一条线上受罪， 就差你的我寿数比们他強， 这玩艺反正是一片湖涂账。 | ①对于1931年7月19⽇，初载同年10月5⽇《诗刊》第3期，署名志摩。此诗原名《一片糊涂帐》，是徐志摩后最一篇诗作。 | |